我们如何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解释行运和推运?我希望以这句话做为开头,尽管占星学的学生对于自我内心的探索是很清晰的,我也不否认很久以来传统占星预测工作的价值。但这二者之间是可以共存的。“心理的”并不代表仅仅是“内心的”。我们之中的无数人已经经历过某一特定具体类型的精准预言,然而这些人依然装作行星并没有和外行星发生联系,同样的也没有影响到内心世界,或者不可能去预测特定情境下发生的特定事情。
很多年前我为Wrekin Trust做过一个报告,之后这个报告被转录、出版,变成了一本叫做《外行星和他们的周期》的书。顺便,在检视前苏联的出生星盘图时,我对前苏联的未来做了一个预测。星盘图中看到的是国家可能解体,由于那时我对于世俗占星术并不是十分精通。我天真的预测是基于7年后冥王星将会与前苏联星盘中的太阳相合。我已经观察到每当强有力的行运行星冲击到这颗天蝎座的太阳时,前苏联的领导都会改变。在世俗占星术中,这是一个相当明显和简单的结论,由于太阳在一个国家星盘中反应的是国家领导。
我预测的是领导的倒塌,而不是其他明显的权力斗争是因为冥王星比起其它外行星更容易受到包围。它倾向于将所有东西都清扫一空,没有任何东西能保 持原来的摸样或结构。也有其它的行运行星--例如,“天王星-海王星-土星”与魔羯座的上升点相合,正在逼近前苏联共和国4宫的金这代表这场即将来临的 变故就像离婚一般。这更像是一场内在的瓦解,而非是外在的破坏,所有各种各样卫星国家将开始诉诸暴力。这就是我当时对这张星盘图的解读,然而对于1982年事件的发生没有指示。新领导伺机而动,但是完全没想到会彻底解体。在接下来的7年里,因此,我没再想这件事情。接着事情正如预言的,一件件发生。有很多情况,世俗的和个人的,在这些情况中占星师都能做出精准的预言。
然而,仅将注意力集中在占星学预测的一面,就像是一个医生仅仅留意到身体的病症,而没有考虑到整个病人个体和身体内部和心理的关系。这么多年,我开始坚信,我们所谓的命运,在行运和推运中反映出来的命运,根本不是命运--而是我们的潜意识在复杂地工作着。作为个人和作为集体中的一份子,我们无意 地推动了、创造了、或者被拉进了那些扮演我们内心问题的情景--要么是因为我们过去逃避而不愿去面对这些问题,或因为他们已经成熟了,正确的时机已经来临,我们必须去面对。
认为所有生命的情景都是个人创造的是非常愚蠢的,因为很多都不是。任何人都不能说60亿的犹太人都有特定的行运行星相位或推运行星相位,而这些相位意味着他们将被带到集中营。当这么残忍的行为如此大规模的发生,这么说的人一定是彻底的精神失常,同样这么说的人也是在逃避我们潜意识的联结。有集体 的运动和剧变,同样有“自然的”灾害,例如:洪水和地震,这些将代替个人的选择、个人的综合考虑和个人的意愿。可能还有其他的,同样深层精神因素,我也没有任何资格去评论。
很多占星学界的人都相信业力,我也一样。但是我觉着这远比有些人曾经说过的“本能论”要复杂得多--一个人在上一世曾经很善良或调皮,那么这一世就会得到回报或惩罚。因为道德是如此主观和相对的东西,用如此简单的方式走进精神界,我很难发现价值。但是也有充足的理由有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连续穿越和超越了道德化身,通过每一次生命做出的选择增加了“物质”,这些东西就像吸铁石一样吸引着我们吸引的经历。这可能是一个人一生中凌驾超越于自己意识努力之上的因素。这同样可能在家庭遗传汇中有一些因素,一些超越我们控制的因素。然而似乎是不公平的,我们是家庭矛盾和复杂的继承者,这些矛盾和复杂世代相传,这些东西就时常演变为一种命运。如果这些矛盾大部分都是没有解决的,我们可能缺乏灵活选择或避开特定事件的自由,如果我们的身后没有那么沉重增多的心理遗传的包袱,任何人毫无疑问地都会拥有更大的自由去选择。
因此有很多因素,而不仅仅是个人意识,来决定行运和推运相位是如何表达的。然而,一旦个人的意识开始集中在我们现实经历的事情,很多我们认为可以预测的事情可能完全不能预测。出于这个原因,我相信我们需要学着去生活,在心理层面上就好像我们拥有与行运和推运共处的自由一样地生活。我们之后可能有空间去转换或改变未来的事件,或更加有创造性地去处理一些因为我们自己潜意识运作而创造出来的问题。至于那些我们确实别无选择的事情,我们很快会发现,能够充满希望地平静地学会接受,学会同这些必须做的事情一起生活。
探讨这个主题,我的主要目的之一是,表明我们可能比我们所想的要拥有更多的自由,在我们开始没有意识到的层面上,我们拥有更多的选择自由。如果我们能够学着用更多的洞见同行星运动共处,而不是一些文字上的描述“天王星正推进什么什么,因此这样和这样的事情将会发生”,我们可能发现皮特德拉米朗多拉说的“人类是上帝的合伙创造者”的含义。对文字描述的盲目相信不会带给占星师的我们公平,它同样能是彻底毁灭性的,因为占星师给到这些预言时,往往有很强的自我实现感。因为我们的认知总会受到个人综合想法的一些扭曲,我们解释行运和推运时,将倾向于脱离这些相位的本质含义,但是我们的综合想法告诉我们的,他们确实将会发生。当预测事件时,即使是最正统的“传统”占星师也很难真正地做到客观:我们甚至无法确定真正会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什么,由于很多都有赖于过往的一些事情是如何以及何时发生的。我们对于未来的假设仅是受到我们自己心理原型严重影响,对于未来的假设,很大程度上也是对于现在的一些假设。
从心理的角度来看行运和推运比起照本宣科要更有挑战性,因为这涉及到对一个人本命盘格局的象征负责。这同样使学习将传统预测使用在更多的层面上变得必然。这并不意味着努力阐明行星运动可能发生的物质层面的事件是没有价值的。完全忽略物质层面,或者完全忽略心理层面都是愚蠢的。如果推运的太阳与2宫的海王星成邢相,于此同时行运的土星合了本命的海王星,那么同一个背景和信誉知之甚少的人开始一段生意伙伴关系,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具体占星原则的应用对我们来说是有很大价值的。但是没有心理学的一些背景去理解之前任何的文字描述,我想我们可能,大部分的时间,在创造我们自己所谓的命运,强调我们自己的预测,并且在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做时,产生可观的折磨感。
文/丽兹-格林(Liz Greene)
1.意义或目的
现在我想检视下行运和推运可能表达的不同层面。行星运转似乎能在三个主要的层面上起作用。你们其中的一些人可能会想多于三个层面。但是作为一般观察,我已经发现这种划分方法是十分有用的。第一个层面,一个非常关注精神倾向的占星师--特定行运或推运相位的深层意义。关于“意义”我所指的是相位的目的:相位终极的目的是让人格、灵魂,或者二者均有的成长。我们中那些有宗教或精神倾向的人,假设宇宙有某种目的,并且个人生活中的经历都是有意义的。事件在暗地里被设计好了,拥有教育意义,并且如果我们能够从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件中获得成长,我们就实现了更高层次的精神或进化。
这种宇宙的设计是否真实存在是一个备受争论的问题。然而无论如何我们相信客观存在着这种深层的方式--神的另一种说法,或神的存在--但没有人能够证明它。我们可能,事实上,将个人对于意义的认识投射到一个丑陋武断和没有联系的宇宙上。但即使这是真相,很多人经历中的生命包含了内在的意义和目的,这种坚信,无论是不是投射,生命都是连续的。这是心理的和精神的创造物,即使在任何的自然科学内它不是“真”的。
当我们用这种角度来看待行运和推运时,我们问我们自己,“我应该从行运的土星合了我本命的太阳中学到什么?推运的金星刑了本命的冥王星照理来说会教会我什么?当行运的天王星对冲了我的月亮,我能够发现什么?这颗推运的火星六分了凯龙星,积极的潜能是什么?”这种理解方式对于任何行运或推运相位都是极其重要的。尽管我已经用过“精神的”这个术语,它是心理学的,父母综合想法的探索,因为我们将行星转动看做是心理进化。我们可能将这看做是属于超越个人的或原型的心理,而不只是还原的心理。但它依然是心理学的。没有这些见解,我们仅仅将占星学、我们自己,看作是机械的。
一些占星师几乎只关注这个层面,并认为其他层面太负面或物质主义。他们将看到行运的冥王星和本命的凯龙星产生相位,或推运的金星刑了本命土星, 然后他们将主要谈一谈这些相位带来的成长。假设行运的土星推进然后同本命5宫的太阳产生了对冲相位。如果我从目的的角度来诠释这个相位,我可能会讨论作为个人的成长感。当这个行运相位结束后,一个人将会得到很强的个人身份认同,更清晰的目标感,以及个人创意性才能的实现。物质世界的挑战可能会伤害到个人,但是它们最终都会获得长远的职业方向感。任何发生的事件,无论如何困难,都意味着让一个人更了解自己。
从目的角度去解释对于那些良好行运和推运相位往往是应付有余的,就像行运的木星三分了月亮,或推运太阳六分了天王星。当我们经历了行星转动所形成的和谐相位时,我们倾向于为这些相位插上一面宇宙目标和仁慈的旗帜,这种解释也确实符合我们当时的感受。那时行运或推运相位的意义和情感的回应视乎是和谐一致的。当相位不那么良好时,一个人依旧可以从潜能的角度来诠释这些相位。通常这种角度的阐释能非常好地治疗混乱、压力和痛苦。
我们可能看到真正恐怖的行星相位的到来,我们需要问一问我们自己,在这所有的压力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成长潜能。记住这一点并保持与之沟通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我们可能也需要记得,无论意义有多么的深远和积极,正在经历这样行运和推运的个人,在任何情况下可能都听不进去任何成长的可能。对于很多人来说,特别是那些习惯于仅将注意力集中在物质或外在世界的人,他们可能很难认识到困难行运或推运相位产生的深远的意义,直到有一天他们醒悟了。当他们在经历这些相位的时候,他们可能只能意识到、听到他们自己的矛盾和痛苦。
2.情感的东西
行运和推运相位同样涉及到情感层面的阐释。这是非常心理的,但同时它更关注的是个人的回应,同时包含了感受层面和被激活的潜意识的综合层面。过去和现在都会涉及到。我们对于行运或推运相位当时的反应是极其复杂的,很大程度上有赖于我们对自我的理解有多深,本我有多强大,我们对于已经被激活的感受有多包容,以及我们知道的上一辈对我们的影响有多大。
过往的经历绝大部分不可避免地都是被一些重要的行运或推运相位激活的,特别是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一些相似的行运或推运相位,我们需要想一想在一连串的行星转动形成的相位背后,同本命盘之间有什么特定的记忆和联系。同样的,从意义的角度来看最终能够产生积极和正面的经历,本质上来说,过程中都会有一定的折磨。这一切的因素都在情感层面之中,正因为如此,对于行运相位的情感回应可能就与它最终的目的非常不一样。
“行运或推运相位的意义”,与“一个人那时的切身感受和行为”,这二者之间可能是完全没有关系的。占星师,如果不去提醒自己的客户这一点,那么占星师自己本身可能就会被这一点搞糊涂。我曾经见过非常好的木星推运相位,那个时候感受到了除了“非常好”之外的所有东西。我们倾向于坐着充满希望地等待木星的到来,心想,“哇哦,多么好啊,当木星合了我的太阳时,一些不可思议美妙的事情将会发生在我身上。”从意义的角度来看一些美妙的事情可能确实会发生,但是在生活中实际发生的事情可能是你情感上的一个噩梦。
如果一个人土相气质很浓,例如,有很多行星在金牛座,有一颗强大的土星,非常需要结构和稳定,并且已经忠诚地结婚接了23年,有3个孩子,2辆车,稳定的工作,抵押了一栋大房子,推运的金星来到了5宫,并和5宫的木星呈合相,跟着会发生的事情,很难在情感和物质层面上给到这个人很好的感受。我们占星师可能会知道,正如推运相位所反映的,坦诚可能是这个人最终需要做的。但与此同时,他会对他的老婆说什么?他会支付法律诉讼的费用吗?
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一个人一直以来是怎么生活的,以及是否能够感受到出生星盘图中的所有格局。任何人都声称我们已经完全理解我们自己的每一件事是不大可能的,因此问题在于每个人理解自己潜意识的深度是不一样的。如果一个人很早就结婚了,是为了安全感或社会的原因,那么他5宫木星的能量就因为婚姻而一直被残酷地压抑着,如此的推运相位可能会释放很多的矛盾和苦楚。这个人就其可能会同除了他或她配偶之外的另一个人坠入爱河,并且之后必须面对结果。有时是他或她的配偶有婚外恋,主动引发了忠诚度和背叛的议题。这种客人推运星盘上或自己本命盘上的能量投射到配偶身上的情况是非常常见的。当行运的天王星来到金星身上时一个人坐等迷人的公主或王子的到来,而另一个人的伴侣逃跑了。为什么我们对理解,潜意识心理是如何影响行运或推运的表达方式,如此排拒?
有的时候即使是一个很明显的令人开心的行运相位,也可能经历到沮丧的感觉。我经常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在涉及到所谓的利益时。木星回到了某人本命太阳的位置,或推运的太阳合金星,占星师设想一段开心和满足的时光到来了,然而这个人却掉进了一个黑洞之中。开心的经历也可能会产生矛盾,这反映了源于双亲的深深的负罪感。或者是木星可能让我们意识到自己消失的潜能,从而增加了失败的感觉。如果我们过度拘泥于刻板的结构,而我们为了未来的可能性,已经切断了这些刻板的结构,我们可能问我们自己,“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因为我们的潜能和我们现实情况之间的差距可能在我们信仰消失的瞬间出现,所以木星同深度沮丧是有关的,这个差距可能会使我们觉得很羞愧,羞愧于我们是如何浪费生命的。
因此对于行运或推运相位的情感回应可能同相位本身的意义有天壤之别。我们需要能够同那些在情绪状态下的客人沟通,这些客人很难在我们对于相位做出的意义解释中找到共鸣。我们可能过分强调某一特定相位的意义是什么,而忘记了客人的感受和我们的解释是完全不一样的。他或她可能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情感到非常害怕,即使从意义层面来看,这一切正在转变。我们可能知道最终的结果将是正面的,但是客人可能不是那么觉得的。如果我们不能照顾到客人的直接感受,不能对心理做一些挖掘,帮助他或她找到更深层的意义,那么我们所有精彩的诠释将会被风吹散,听起来就像一次闲聊一般。
缺乏了任何一个层面的诠释都是不完整的。理解人们在困难行运相位下的感受是极端重要的。很多行运相位是非常痛苦的,假装他们不痛苦,或一个人 “应该”乐观,是愚蠢和短视的。如果一个人的推运的金星刑了本命的凯龙星,坐在那里说,“我很悲惨”,我们不能够如下地回应她“这不算什么,你应该乐观点,充满热情,因为这是治疗的时间”。我们的确可以讲一讲治疗,但是我们同样需要去用心感受对方可能正在经历的孤立感、劣等感、不公平的待遇,这样子我们就能够对他或她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做出聪明的评价。我们可能同样需要谈一谈过去,特别是当凯龙星被其他重要行运或推运相位激活的时候。伴随内心巨大改变的情感通常是极度使人不舒服的。
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三个阐述层次中最复杂的一个,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个人意识的秘密。真实的情感是连接了意义层面和物质层面的胶水,同样也是我们有机会去操练个人选择自由的领域。到一个心理问题已经固化的时候,它必须通过一种具体的形式来表达,我们只能够计划未来,而无法取消那些现实情境中已经发生的事情。这是荣格和希尔曼所谓的灵魂,生存的土壤,是精神和物质之间的媒介。
一个人行运的土星刑了本命太阳,从意义层面来解释,这个人将有一个极好的机会来形成更加强大的个人身份认同,从感情层面来解释,这个人可能觉得深度的沮丧和不安全。他或她可能觉得自己像一个失败者,过去一切的成就似乎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双亲的问题可能会浮出表面,特别是那些同父亲和父亲情结之间的一些问题。可能当事人不认为这个行运相位带来的挑战是挑战,而是认为是折磨。在他们心中形成更加健全的世界观之前,关于个人身份本质的一些问题可能会被 提出来,很多关于生命的态度和设想都需要革除。同男士的关系--自己以及生命中的男士--可能必须来一次彻底的革新。当行运的土星对冲太阳时,当事人会感受到很有很多非常不愉快的情绪,而当人们觉得糟糕时,他们想知道占星师能认可他们的不开心并且帮助他们理解它的本质。一些更加精神倾向的占星师在这个层面时可能用到一些心理治疗的经验。
文/丽兹格林(Liz Greene)
3.物质化
阐释行运和推运的第三个层面是物质化。很多,尽管不是所有,古典占星的阐释都关注这个层面。从这个层面去阐释,占星师首先关心的是特定的行运或推运相位下物质世界将会发生什么。这个角度似乎很简单,但是事实上它是极端复杂的。有很多问题,内因和外因,这些问题可能会影响,行星转动是否会在具体的物质层面上有所体现,以及行星转动会以什么方式在具体的物质层面上有所体现。一个重要因素是个人的情结,如果个人情结被高度掌控,并且从本我显意识中剥离出来,这些个人情结就倾向于以物质的方式显现出来。如果确实有业力这种东西,那么业力也可能是一个因素,家庭遗传、基因和心理都同样是有关的。并且我们不能忽视环境的重要性,特别是普遍流行的社会态度和世界观,因为或多或少地个人总是受到环境限制,被作为其中一份子的集体所限制。
每个人的生命中也可能会有一种命运:在特定的一生内灵魂或自己可能希望完成某些事情。希腊哲学认为影响人们的有两种命运,正义和邪恶。前者大致相当于祖先的遗传,后者相当于灵魂的目的地或目标。同样可能有集体的命运:整个国家或名族可能在人类进化史中有特定的命运,以及特定的祖先遗传。作为个人有时我们可能卷入巨大的运动中,因为我们是人类的一员,而人类同行星循环是相协调的。因此我们分享着更大人类的变迁兴衰,可能必须与我们从我们的种族、宗教、社会和国家背景遗传而来的心理负担共处。
有些哲学问题是关于,你们中的哪一个将会拥有自己个人的信仰和信念。我提到它们是因为它们可能是影响行运或推运物质层面阐释的因素。就我已经接触的所有领域而言,潜意识面向是唯一一个能够真正影响作为个人的我们的领域。我们认识、包容、处理和改变潜意识面向的能力可能最终影响到集体,我们作为其中一部分的集体。它甚至可能影响到我们的“业力”。任何事件预言的背后总有一个人或一组人。如果我们希望去理解为什么以及什么样的事情会在我们身上发生,最终我们将被迫回到我们自己的花园内,反思什么东西正在花园里面成长。
事件什么时候发生?
关于物质层面的行运和推运以及事件预测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当我们考虑将要发生什么的时候,我们就走进了一个充满了“是什么构成了这件事”的领域,我们进入了迷雾空间。我举个例子来说明这是一件多么复杂的事情。
最近我正在为一名客人进行第二次谈话,这位客人在很多年前第一次来找我。在没见面的这几年,我没有他的任何消息。我发现行运的冥王星现在正逼近位于4宫射手座5度的凯龙星。我得知前几年,她的父亲逝世了。我的客人告诉我,当他父亲去世后,任何事情对她来说都已经没有意义了。这个相位明显并没有在物质世界发生任何事。她之前同父亲的关系不算很亲密。她相信她对父亲只有很少的感情,因此当父亲去世后,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因为她没有重回她的出生地。这就是她对这件事的描述。第一次谈话我们讨论了她同她父亲的关系,在那之后她的观点也没有改变。她的凯龙星在4宫,我不认为她会对4宫所代表的领域没有感觉。但是我的客人坚信事情如她所说一样,坚信这关于父亲去世的谈论的关键点就是如此。
她第二次来找我的原因是,她对于生病的妹夫觉得非常沮丧。他有一个小型恶性肿瘤,尽管医生一直在治疗,动了手术,但是新的肿瘤又长出来了,她害怕他会死。她不能理解的是,尽管她和她妹夫不算特别亲密,她脑中充满了他可能会死的想法,这给她带来了看不见的恐惧。想到任何人的死亡,包括她的丈夫(我第一次见她之后她结婚了),都没有引起这么剧烈的反应。
出于某些原因,她妹夫在她生命中扮演的角色可能比她认为的要大得多。她很少见他。他们的关系很友好,但是她同妹妹的关系不亲密,她也从来没有对他产生性幻想。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她现在处于一种极端的焦虑中,焦虑仅仅是因为这个男人可能会离开她的生命的想法。她把她的状态称为“一种非理性强迫症”,也确实是。我应该同样注意到,当行运的冥王星合凯龙星的时候,行运的海王星正在反反复复地同她本命的太阳呈合相。
渐渐地事件的真相变得明显,真正引起她的焦虑的是她父亲的死亡。这可能听起来很奇怪,因为他已经死了,但是在内心层面,他完全没有死。在父亲确实死了之后,没有忧伤,没有感情分离,没有缺失感。然而4宫的凯龙,联合了太阳三分木星的相位,极端地乐观和极端的痛苦,已经完全被压抑了。这位女士已经习惯了压抑所有真实的感受。尽管非常聪明,她有一个灵巧的处理方式,就好像没有在家一样。
父亲真正死亡的来临似乎是在行运的冥王星与本命凯龙星合相,也就是在父亲肉体死亡了4到5年之后。客人的妹夫已经满足了她对于父亲形象的需求。妹夫的土星,在巨蟹座22度,精准地与她本命魔羯座22度的太阳对冲。他明显地觉得对她有很深的责任感,尽管他很少见她,并且她用女儿的方式来回应他土星式的表现。她把他当做是理所当然的,他使她觉得安全。他总是在身后支持着她。他非常地可靠。她知道如果她遇上了任何麻烦,都可以去找他,无论是经济上的还是情感上的。她从来没有真正地去麻烦过他,但是她知道只要她需要他,他都会在那里。她将她对于真实父亲的一些小孩子一样的潜意识感受赋予了他,她同她真实父亲有非常痛苦和复杂的关系,但是在她成人的大部分时间内,她一直否认同父亲的这种关系。
如果我们试着去预测这个行运冥王星合4宫凯龙星的相位,我们可能会说“她将会搬家,或移民。或者她有可能会离婚。”或者,如果我们再勇敢一 点,我们可能会说,“双亲之一会去世,可能会引起一些非常痛苦和混乱的感受。”父亲的去世确实是这个行运一种可能的解释,特别是当我们考虑到了行运的海王星合了本命的太阳时。但是如果父亲已经死了,他如何会去世呢?
对于我的客人而言,父亲死亡的事件现在正在发生。这是她的真实,尽管你的或我的可能不是这个样子的。这次死亡以及它所伴随的痛苦感觉同有血有肉的父亲走进棺材没有任何关系。现在,第一次的,我的客人正在面对父亲去世时她一直否认的恐惧、惊慌和悲痛。她将这些感觉投射给了一个,不是这些感觉对象的人。她妹夫是她潜意识父亲情结的代替品。行运盘中看不出妹夫到底会不会死。甚至来说,这两者是没有联系的。是他可能死去引发了如此强有力的反应。我们可能会说妹夫死去的可能性与父亲情结的成熟是同步发生的,父亲情结现在已经准备好浮现到显意识中了。
这种内心和外在事件的混乱搅乱了我们对于事实的定义。一件事情,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反映了行运和推运的相位,可能不是我们所想的那般平静,因为具体事件对某人发生的时候,可能不是他们内心所发生的事情的真实反映。我们对于生命中发生的事情认知,以及对这些事情的亲身经历,二者组成事实。我们记得事件对我们产生的影响,而影响可能不是来自物理事件发生的时候。我给出的这个简短的例子是非常常见的。事件发生的时间通常与外在事件发生的时间是不同步的。 这就是为什么外在事件发生了,但是没有可以说明的相关的行运和推运相位,即使我们期望着星盘上能有一些重要的信息显现。
正如另一个例子,让我们来考虑下,关系的结束。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分开的?这也很明显并不总是如此,甚至不是说其中有一方死 了,那么他们就分开了。对很多人来说在物质层面分开后的很多年,这段关系依然鲜活有力,一个伴侣可能依然非常愤怒,沉湎在伤痛中,无法从这段关系中走出,即使另一方已经走出这段关系很久。当父母失去了一个孩子时,无法从失去中走出是非常悲伤和辛酸的。这个孩子的房间可能就像博物馆一样地被保留下来,没有挪动过或改变过任何东西,就好像随时欢迎他或她回来一般。这同样会发生在离婚的配偶身上。前伴侣的照片从来没有从镜框中拿走,没有新的爱人允许坐在老爱人最心爱的椅子上。
通常,这些都是人们潜意识的行为,人们很难意识到这些,然后有一天被他们自己强烈的反应吓到,有时候,当很多年之后,前妻或前夫再婚了。一切的防线都变得松散,尽管消失的伴侣已经在灵魂一角被冰封。即使他或她现实中已经走了,被爱的存在依然一直在心中的一个角落,当前伴侣给到另一个人承诺时,所有的伤痛和痛苦又再出现,就好像分离刚刚发生一般。事实上分离刚刚才发生,尽管在现实的层面它可能已经发生了很多年。这可能发生在,当我们看到推运的金 星合了冥王星,或行运的土星合了金星,或行运的天王星对冲了7宫的月亮。
当关系结束时,两个人之中可能只有一个人结束了这段关系。同样的,关系有时在它现实层面结束之前就已经结束了。一对夫妇可能一生都居住在一起, 但是他们的关系可能在2年或10年或30年之前就已经结束了。这同样可能通过相关的行运或推运相位反应出来,即使外在没有发生事件。星盘中行星的转动,能说明有些东西结束了,但是这种结束可能不是可以看得见的,这种结束可能是没有具体事件发生的。或者行运或推运相位也可能描述很多年前就已经结束的事情的结束,当事人可能已经说过,“哦,它多年以前已经结束了。”结束,就像开始,是非常个人的事情,不同的人消化事件需要不同的时间。有些事情对一个人来说什么都不是,对另一个人来说却意味着很多很多。死亡本身对于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情意义也是不一样的,一个人面对致死疾病所剩无几的生命,可能充满了愤怒、恐惧和排斥,于此同时另一个人可能平静地接受死亡,作为多年前已经走过的大道的典礼。
事件的认知--它发生的时间、它的意义和我们给到它的解释--能够通过当时的行运和推运相位看出来,因此行星运动所描述的现实“事件”是发生在个人内心的事件。外在事件本身可能或不可能同个人内心有联系。如果一个人有一个强大的行运或推运相位,事件可能有巨大的意义,并且对个人的影响长达一生之久。但是如果相同的事件发生在另一个时间段,当时没有那么强有力的相位,个人经历的事件将完全不同,这件事可能也不被个人认为是“重大的”。对于个人来 说,事件本身没有事件的感受重要。但是一个人内心经历的事件的重要性和意义,有赖于行运或推运的配合。
我知道这有些难于把握,因为我们习惯的解释现实的方式是,任何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是客观存在的。物质显现可能是客观的(尽管过分客观化是可以公开讨论的),但我们经历的事件却不是客观的。去探索我们的认知是如何为客观实在涂上颜色,是非常烦的。以及我们的认知真如星盘所描述的一般,包括行运和推运与本命盘形成的位置。当行运土星合了本命月亮,比起行运的海王星合了本命的月亮,我们便偏向于有一种特定的方式来认识和回应环境,这种特定的方式就是更加现实,更加负面。当行运的天王星合了本命的水星,我们看到的真相,与行运的凯龙星合水星所看到的真相是不一样的。当行运的木星合了金星,我们所经历的人与行运的冥王星合了金星所经历的是不一样的。是人们改变了吗,还是我们自己改变了?如果确实是人们改变了,我们改变的认知会影响我们吸引来的人吗,同样地 我们改变的认知会影响他们对我们的态度吗?
如果在行运的天王星三分金星时离别发生了,同行运的冥王星对冲金星时发生的离别,感觉是完全不一样。在其他人眼中,事情可能是一样的。乔布罗格离开了他的妻子,和他18岁的秘书跑了。但是如果这个时候乔的妻子有天王星三分金星,她可能高举摆脱他的信念,并且最终觉得获得了自由。如果她有冥王星对冲金星,整个情景最令人痛苦的是背叛。如果推运的金星对冲了海王星,她可能会觉得被骗。如果行运的土星刑了金星,面对羞辱性的拒绝,她可能先想到的是物质生存以及苛责的自卑感。(编辑著:此案例很有代表性,请反复细读。)
我们永远不该低估事件主观层面的重要性。根据普遍流行的环境和本命盘,一件事情的感受是怎么样的,一件事是怎么被理解和认识的,何时能够作为事实而被消化,将完全不同于外在事件,因为个人用个人的方式来接受事件。这使得我们定义的是什么组成了事件,变得复杂。层面能发生巨变,事件也一样。并且特定行星相位反映的事件,有可能和外在事件有关,也可能和外在事件没有联系。
当我考虑外行星时,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它们可能来来回回同本命盘的同一行星多次形成相同相位(译者注:外行星多次发生顺行,逆行,所以同一个相位可能形成多次),这种状况可能持续两或三年的时间,或,在冥王星的例子中,甚至更久,随着它们顺行和逆行向前运行或后退。在外行星行运的时间中,整个不连续的事件可能发生,这些事件将带有浓重的外行星的色彩。因此在这段时间,所有的事件都会带来相同的感受或意义。
如果相同的这些事件发生在任何其他时间,经历它们的方式可能是不一样的,它们可能看似随意。我们不会说,“啊,我父亲两年前的死亡,和我去年同老板打架,这个月刚开始的新恋情,三者是有联系的。它是一个包裹里面的一部分。”是行运或推运反应了同时感,而不是事件本身。我们,最主要地,倾向于记得我们生命的一段时间,而不是那段时间中某一特定的事件,这种一段时间的感觉,被发生特定事件染色的特定的时间段,是极端主观的,并与当时主导的行运和推运相位是有关的。当我们试着去定义一件事情时,我们必须非常谨慎,因为我们看得越近,它变得越主观。检视个人死亡的相位是关于此的鲜活例子。这时我的意思是相位不仅仅出现在死去的那个人的星盘上,同样那些同死者很亲密的人的星盘上也会有一些相位。我们可能认为死亡是如此极端特殊的一件事,它在特定的时间发生,我们能够找出一套星盘相位推断精准的死亡时间。但是没有占星师已经成功找出一个典型的“死亡标记”--在每个人的星盘上似乎是不一样的。并且死亡构成的一些相位,有时是很多年的相位,可能同那些精准发生的死亡是相关的。有些内心死亡在身体死亡之前很久确实就已经发生了,这是可能的,并且反应了一些个人已经放弃了的事情。
试着从物质的层面来阐述行运和推运意味着,我们需要努力记住三个层面的表达,包括情感和意义层面。后二者能够直接孕育事件的真实。三者不仅是相关的,记住三者每一个层面的复杂同样是明智的。只有当我们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个更大的画面时,我们才能负责任地说,“有可能这样和这样的事情将会发生。”没有一张全息图,我将在玩一个盲人飞飞镖的游戏。我们可能飞到了一只公牛的眼睛,但是我们同样可能刺伤某人的眼睛。